弧长怪啊水噜噜噜噜噜

跳脸的一律拉黑处理

【LMSS】一步之遥

ss第一人称预警。

马尔福庄园的长桌上空荡荡的,我们分别占据两头,面对面,却相隔甚远。绿色的蜡烛上顶着金色的火焰,我低着头,快速解决盘子里的食物,不喜欢的胡萝卜片和西兰花被我拨到一边。就目前而言,我没有足够的时间和他进行足够优雅的双人烛光晚餐;阿不思刚刚摔下天文塔,我需要经手的事务多之又多,它们盘踞在我的脑海里,使我无法分心,正如窗外紧密排挤的云脚。一九九七年的——最智慧的白巫师死去之后的第一个——圣诞节,人心惶惶。
我不清楚一个马尔福的念头,也不能深究。所以,我做的只是尽力维持进餐的优雅吃完自己盘子里的烤鸡肉和土豆沙拉,像和他赌气比赛一样;接着正襟危坐,监视着对面的马尔福。
——我们心知肚明,彼此各自心怀鬼胎。
“放松,放松,西弗勒斯。今天是圣诞节,纳西莎和德拉科不在,我只是希望你能看在昔日情谊的份上,和我一起吃圣诞晚餐。”
我僵硬地用餐刀戳戳盘子里的萝卜片。英式烤老鸡肉和蔬菜沙拉,这就是马尔福为我提供的最丰盛的圣诞晚餐了;我猜测,黑魔王一定非把他们逼到穷途末路不可了…至于其他两位马尔福的缺席,我不知道,也不去想。这是最聪明保守的做法。
卢修斯,我关系最亲密的老朋友,现在却似乎憔悴不堪起来了。我能看出他淡金色长发里夹杂的灰白,也能清楚看到他下颌的胡茬。他很疲惫,我深知我也一样。长桌上的烛光忽明忽灭,他终于吃完自己的那份晚餐,一点不差。又眨了眨灰蓝色的眼睛,以蛇杖点地,向我走来。
我向后仰头。
“你会跳舞吗,老友?”他慢慢地问。
“你记得我不会。”我干巴巴地回答。
他叹了口气。
“我能邀请你跳舞吗?就一支。……你看,如果圣诞晚宴后没有舞会,那是多么令人遗憾。”
他灰蓝色的眼睛看着我,近乎请求,却又不失傲慢。瞧瞧吧,卢修斯,这就是我的老朋友,我太了解他了。他总是这样小心地试探,我需要迎合他,长久往来,我就有些累了。我没时间和他眉来眼去,我本打算解决完他的问题立马幻影移形回霍格沃茨,一沓出自小混蛋们之手的作业还等着我。
“西弗勒斯。”他打断了我。我不太愉快。
“我有很多事要忙,卢修斯——”我站起来,嘴唇嗫嚅着,尽量不去看他的眼睛。我听到他的一声小小的叹息。一个冰凉的东西来到我的后腰,那是他手杖上的蛇头。我没有什么动作去回应。
“真的吗?我觉得不太像。西弗,为了我,好吗?”他说。
我记得我曾有很多次,为了他的这种语气,就像一个不顾一切的蠢货,对他言听计从。…仅仅为了回报学生时代他对我的一点点微不足道的“特别关心”?我反复斟酌着…我的喉结上下滚动,但在一段时间内,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对了,卡罗家的两个蠢东西还在学校,我更得回去——
“西弗勒斯。”
我要回去,可我的手指在抽搐。我只好咒骂着他,共事多年,他总能知道我渴望什么。他凭什么这样了解我!…他凭什么能这么准确地抓住我的弱点?我开始不满,而多年的经验在我耳边嘶吼着无济于事。
共同起舞的邀请,那之后、再之后会是什么,我不敢保证如今的状态适宜接受。梅林。可这说不定是最后一次,因为他选择站在黑魔王这边所以我们将不得不面对面——毕竟,我曾迁就过他这么多次…点到为止吧!我明白最后的晚餐意味着什么,我不应该用一个没有校长的晚上衡量圣诞夜。我可以抽出一晚上。天一亮,我一定又要为它工作。…
“——但是,马尔福家主盛情难却…”我语气平直,确保他看不出我长时间的剧烈的心理活动,“我似乎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他看上去像是发自内心地愉快着。
“我知道你会的,西弗勒斯,我了解你。”
他拉着我的手(我想缩回去,但我没有这么做,我在心里骂脏话),来到同样空荡荡的大厅,我注意到角落里有一台看起来像是麻瓜贵族的留声机。纯血马尔福怎么会放这样一个麻瓜玩意儿在家里?我僵直地走着,一边为自己没有拒绝而难过,另一方面令我感到可耻,我期待他能带给我什么东西。——在这令人窒息和抑郁的最终关头,一旦放松起来就一发不可收拾。
他抬起魔杖轻轻一点,一首轻快俏皮的钢琴曲从大张着的金色喇叭里流泻出来。
他意味不明地看着我:“这首探戈叫〈一步之遥〉。”
接着他第二次抬起我的手。我们,两个年近四十的男人,在空荡荡的舞厅里,在一台留声机的舞曲里抬手起舞:多么滑稽的场面,嗤,足以让某些人笑个痛了。——他主导着我,随着琴键弹跳的节奏,鞋尖在地上滑动。我犯不着为了他撒个谎,我的确不会跳舞;他告诉我只需紧跟他的步伐。我浑身僵硬,在他的脚向后转动时马上追上他的,我们的距离减小,而我们的鞋子几乎碰在一起。我快要摔倒了。
“你这样不对。”他摩挲着我的发尖,我立刻想到这是我来之前刚洗过的头发;我太紧张了,脑子里迅速蹦出的笑话根本引不起我的笑意。我垮了垮嘴角。
“那么试问,我应该怎么才合你心意,马尔福?”我嘶声问。
他没说什么,只是把手放在我的手里,示意这次由我主导。我的动作太糟糕了,因为我不知所措,只是机械地模仿他的舞步。可我发现他的意图:每当我向后挪送脚跟,他并不会立刻跟上。他往往给我一个闪烁的眼神,停顿片刻,我们之间就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空间。一步之遥。然后他才会跟上。
我们之间始终保持一步的距离。
我听到窗外开始下雨,声音不小,相当令我烦躁;壁炉里的火焰摇曳着,照在他灰黑的眼窝里,我们都和以前不一样了。他不知道是否能看到第二天的太阳,我不知道阿不思的棋局是否和他智慧的大脑料想的一样完美;我们在黑暗里祈求着不同的东西,我们在压迫下作无端的挣扎。这时舞曲变得高亢而悲壮,和进雨声里,融进烛光里,它提醒我身在何处,我们背负着怎样的责任…我也知道我们抱有如何的感情:若即若离,若有若无。
我们始终保持一步之遥。
正如他不知道我是伏地魔的叛徒,我也不知道他究竟为马尔福家族谋划着什么。
——以后我们连一步之遥也不再会拥有。
“…告诉我你在想什么。如果你这么一直表演,会有人感到厌烦。”我想结束这场可笑的“舞会”。
“那个人不会是你。”他笑着说。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我受不了他了!“你不知道,马尔福,卢修斯马尔福,你不知道我已经受够了。…你凭什么能决断我不会离开?我现在就能,我马上就能…”
“西弗勒斯…”
“告诉我。”我几近威胁。
他牵着我的手,在空荡荡的大厅里轻轻摇摆。
“如果我…”他闭上眼靠近,在我耳边呼吸,我也厌恶地阖上眼睛。“如果我的选择是错误的,我去了阿兹卡班…你将会把我救出来吗?你会带我走吗?”
我一震,最先想到的是他知道我是波特小子那边的;可这不可能。
梅林知道我无法拒绝,我不知道。他知道我一直以来渴望的是什么,所以他给我“关怀”(我咬牙切齿地想),他给我“帮助”,我为了这点微不足道的东西要回报他,嚯,我一直在他的陷阱里手舞足蹈着呢,我神志清醒可我他妈的无法逃脱。这不公平,对马尔福,这却很公平;我看着蜡烛,我的手在颤抖。走,斯内普,不要答应他,现在就走!我这么想,可我无法挪动半分。你看…我们在跳探戈,我们之间也像在跳探戈,自始至终一步之遥,纠缠不清,也永不靠近…
“你将会这么做吗?老友。”
我发出颤抖的气音。
“……”
“西弗。”
我悄悄张开手,一颗空气掉在地上。
“……”
“……我将会。”
窗外大雨倾盆。
他放开我的手,开始亲吻我的脸颊和嘴唇,我一动不动,双拳紧握。这真让我恶心…音乐重新变得快活,可我觉得难过。从开始到结尾,他的脚尖和我的脚尖始终保持着一步之遥。

那之后我再也没有见到他,直到最后我死去,他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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